老家
2010年期间,我把武来岸的老屋重修过,照着屋子原本的位置和面积,把木板改换为砖墙,地上铺上瓷砖,还有两间抽水马桶和冲凉房,白锌屋顶也换成瓦片。旧屋子共有6间房子,重修后改为2间,把客厅加大了,可以算是一间新的屋子。
老家屋子自重修后,一直没人住,只是偶尔有朋友来武来岸爬山游玩,给他们免费住宿。屋子虽然没有人住,却还是需要打扫和照顾。之前就是因为屋顶漏水,幸亏早发觉,才吩咐人去维修。这些琐碎的事,却还是需要人去看顾。因此,我又多了一份照顾和打扫老家的工作。
门前草地,每月有请人割草,不需要我操心,但屋内还是要人时常打扫。所以,每次回到老家就是做这些打扫的工作,扫地,洗冲凉房和厕所等。
提及这间屋子,我必须谈谈有关这屋子的故事。据说这间木屋原本是一间老屋,年久失修,相当破旧。屋主在50年代初,离开这个被定为『黑区』的是非地,搬到加影比较安全的地方居住后,打算卖掉这间屋子,却一直找不到买主。
根据父亲说,找不到买的原因,主要是它的地理位置和屋子过于破旧。屋子前方就是警察局,50年代政府正和马共份子对峙,深怕有武装分子袭击警局,而遭受池鱼之殃,因此无人问津。
当时,新村刚成立,政府谕令众人必须搬到新村来居住。先父原本要在新村盖一间屋子,经过考虑后,以1,800.00元买下这间屋子。经过一番修补后,终于可以入住。那时候,一千八百元,算大不大,算小不小,却是父亲多年的积蓄。
老家右侧是村里唯一小学,左边当初有几十棵橡胶树,后来才改为屋地,建了一间屋子 。
以新村当时的标准,我老家可说是相当大间的,也可说比其他的屋子“豪华”,占地4分之一亩,永久地契。屋身坐北朝南,屋顶四檐滴水,共有6间睡房,屋里大厅通过一道小走廊,才是厨房。屋子与厨房之间还有冲凉房和一口露天的水井,供一家大小之用。据说屋主当时建筑时,还请人看过风水,举行过奠基仪式。
在紧急状态期间,政府一度征用老家给在新村附近森林进行军事行动的英军居住,我们家被迫暂时搬到学校大操场对面的一间屋子和其他一家人共住。我还依稀记得,英军每天都在学校操场不定时往学校后的森林放炮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们是要警告在森林活动的马共份子。好不容易,等到英军走后,我们全家才搬回来。
我家却有许多人住过。最初是外地来的老师。当时学校还没有宿舍,而我家就在学校隔壁,自然成了寄宿的首选。第一任校长赖校长和妻子上任后就住在我家,还有后来成为校长的吴如乐老师也在我家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,感情犹如家人一般。
在我们兄弟姐妹4人中,长我13岁的哥哥,还没念完小学就离家到外面打工。姐姐出嫁后,不久父亲去世,弟弟和我也相继离开到外工作,家里就剩下母亲一人了。
接下来,也有村里人结婚生子后,自己的家住不下了,在我家租房。很多时候有2到3家人在我家居住,母亲总算有房客作伴。不过,后期她还是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,一个人独住。
1986年,我当了森美兰州行政议员后,为方便服务选民和到芙蓉上班,我把屋子稍微装修,改建了冲凉房和厕所后,索性举家从吉隆坡搬回老家和母亲暂时同住。
那个时候,孩子们都在上小学,小孩都非常喜欢乡村的环境,在加上岳父家也在同个村,孩子有更多的活动空间。太太也高兴有机会时常见到她的父母。而我每天从家里来芙蓉上班,晚间也常有活动,很多时候须往还两趟,虽有些不便,但家人却相当开心的。
1990年我在芙蓉买了一间破旧而空置多年的老房子,重修过后就和家人从老家搬来芙蓉居住到至今,孩子也转到芙蓉的学校来读书,转眼就过了30年!
母亲对老家有着深厚的感情,在很不愿意的情况下,最后还是搬来和我们住一起,老家就一直空置着。但她每隔三差五,还是要回去看看。还总提醒我们,终使卖田卖地,也不要把老屋卖掉!
也因这句话,我决定把老屋给修好,即使不但没人住,还要花钱和时间看管这间屋子,我还是守着这祖屋。不然,将来在地府不知如何面对他们了。